《Rainy Day》
[双王/周防尊转生设定/ 轻微cp向 ]
不远处有一把红色的雨伞,撑开着被放置在积了水的道路上,积水的深度刚好没过它支撑于地面的手柄。
宗像礼司的靴底踏过被冲刷得干净的路面,路过那把撑开着的红色雨伞。走过去的时候他回过头看了一眼那抹被雨水淋湿了的火红,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水滴溅上他一尘不染的高筒靴靴面,在黑色的皮革面上迅速滑落滴入路面的水洼之中。
[浸湿的红色很漂亮。 ] 他走开的时候这样想着。
他转身离开之后有一个红色头发的男孩捡起了那把属于他的红色雨伞,他把雨伞伞柄靠在肩上,火红的伞面半遮掩住他同样火红的短发。
男孩子胡乱抹去了脸上的雨水,毫不在意淋湿了的刘海上水珠顺着他的侧脸滑入敞开的衣领中。
[下雨天烦死了。 ] 他走开的时候这样想着。
宗像礼司常去的那家书店所在的街道,不知何时有人在街角开了一家冷饮店。店长在门口放置了木质的桌椅供客人休息,即使不在店中点些什么,也不会因为坐下歇息而引起店长的不满。
也许是因为这条街道原本就很繁华,所以来往的人数每天都很多。也许是因为店长的温和和冰淇淋的格外可口。这家冷饮店的客人每天都络绎不绝。
宗像礼司也开始在走出书店之后去冷饮店点一杯抹茶然后坐在门外的木桌边一边拆开书的包装一边等待。书里通常会赠送一枚书签,宗像礼司习惯于把它夹在最后一页。
今天的书签是红色的。
店长将一杯抹茶放在宗像礼司面前的桌面上,宗像礼司微笑了一下礼貌地轻声道谢。店长回店中的时候宗像礼司的目光在无意间向店中望了一下,透过玻璃门他看到一个头发燃烧着一般的男孩子,坐在桌边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举着一只看不清颜色的冰淇淋咬了一大口。
宗像礼司将目光重新落回书上阅读着书上的文字,被夹在最后一页的红色书签露出红色的边缘线。
[哦呀,最近的红色似乎多起来了。 ]
宗像礼司想着,把红色书签夹好在书页之中。
临近黄昏的时候下了一场不常见的大雨,雨停之后无云的天空被金色的阳光渲染成相似的颜色。宗像礼司推开书店的木门走出来,刚下过雨的傍晚有一丝凉意。他走向街角,向常去的冷饮店中望了一眼,里面只有店长和那个红头发的男孩。
他走进冷饮店,把滴水的雨伞和门口那把伞尖下积了一小摊水的红色雨伞放在了一起。是一把有些眼熟的红色雨伞,宗像礼司这样想着,坐到了与那个红头发男孩相隔两个座位的椅子上。
[依旧是一杯抹茶,对吗？啊咧…今天的客人都被大雨阻挡住了呢。这样吧,再送给您一支冰淇淋好了。 ] 店长和宗像礼司打过招呼,笑眯眯地把选择冰淇淋口味的单子递给他。
宗像礼司道谢之后接过单子,目光在草莓口味的位置稍微停留,就把单子还给了店长,
[转送给那位小朋友好了,抹茶口味怎么样。 ]
红头发的男孩子举着手中粉红色的冰淇淋用一种看不明生物的目光回望向宗像礼司,吞下口中的冰淇淋之后发出一个音节表达自己的疑惑,
[…啊？ ]
[那位小客人中意的似乎一直是草莓口味呢。 ] 店长拿过单子,把它放在一边。
[偶尔尝试一下新的口味才好,麻烦做抹茶口味。] 宗像礼司转过头看着红头发的男孩子,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对店长说。
[…我拒绝。 ] 红头发的男孩子看起来有一些不耐烦,或者认为身边这个大人简直是莫名其妙。他咬了一大口粉红色的草莓味冰淇淋之后说。
[拒绝长辈的礼物是不礼貌的行为。 ] 宗像礼司依旧微笑着,然后他看到了男孩子毫不掩饰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宗像礼司又说, [抹茶口味不好么。 ]
[不好。 ] 那个红头发的男孩子移开在宗像礼司脸上的目光,一副懒得争论下去的模样。
[哦呀。 ] 宗像礼司单手扶了扶镜框,他说, [即使是重来一次,您也一定要这样任性吗？ ]
[…你在说些什么。 ] 红头发的男孩子把最后一口冰淇淋塞进嘴巴里,有些口齿不清地说。
[没什么。对待长辈要使用"您" 才对。] 宗像礼司仍旧微笑着看着他。
[…。 ]
[那么,麻烦换成草莓口味好了。 ]
后来,宗像礼司发现男孩子的家住在离自己的公寓不远的民宅区里。有时候宗像礼司早晨出门散步的时候,会遇到看上去比自己更加悠闲的斜挎着书包的红头发男孩子。
[似乎已经迟到了。 ] 宗像礼司低头看看手腕间的表,再看向懒洋洋走路的男孩子。
[嗯。 ] 收到的回答不出意料的漫不经心。
[你叫什么名字,Strawberry吗？ ] 宗像礼司似乎对他的惜字如金并不意外,他继续自顾自地问道。
[…那你呢,Matcha么。 ] 男孩子在通向学校的马路边停下来等待红灯变成绿灯,仰起脸目光在宗像礼司脸上稍作停留。也许是因为刚好对着阳光照射过来的方向,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人行道的红灯变成绿色,男孩子连道别的话都懒得说地直接迈步向对面走去。宗像礼司目送他走过斑马线,然后转过身沿着马路延伸的方向继续走下去。
红头发的男孩子没有回过头,宗像礼司也没有。
宗像礼司在公寓写字台的抽屉底部找到了一张在笔记本中压得平整的照片,是自己在Scepter4中任职的时候,自己的Scepter4和一向不甚和睦的另一族人的合影。
那个男人一头张扬的烈焰般的发在一群人中格外显眼。
[真是不论怎样看都感受不到一丝友好的人。 ] 宗像礼司看向即使是合影也剑拔弩张的一群人和与自己一起站在最前边的那个眉头微蹙着的男人。然后把照片重新收回笔记本中。
似乎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从他的死亡算起。宗像礼司几乎快忘记了那个自己当初不知道是厌恶至极还是惺惺相惜的人,不论是容貌还是习惯的一些细节。直到他遇到那个和他一样嚣张无比的红头发小鬼。
宗像礼司开始考虑自己究竟是否相信转生这一说法,却隐约觉得相信的话似乎也不错。
再后来,红头发男孩子的一家就搬去了其他地方。宗像礼司是在一连很多个早晨都没有再遇到他之后才发现了这件事情。然而他并没有为男孩子的不辞而别而感到不满。
[是因为当初没有好好告别吗——周防? ]
宗像礼司站在红头发男孩子曾经居住的房子门口,然后转身离开。
他发觉自己一开始就把这场相遇默认成为了一次告别。
最近仿佛是进入多雨季节,路面被雨水冲刷得一尘不染。
宗像礼司推开冷饮店的门坐到那个雨天里他坐过的位置,和店长打过招呼之后如常点了一杯抹茶。
那个红头发男孩子的不辞而别不会带给宗像礼司什么影响。并且,宗像礼司开始记不清是当初那个男人的长辞之后,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度过了那些日子。
但是,已经不必再因为没有好好道别而遗憾了。
走出冷饮店的时候,他看到一把红色的雨伞靠在墙角。虽然已经不是浸湿的红,但是依然是漂亮的颜色。
宗像礼司的唇角染上一丝笑意,然后推门走了出去。雨不知道何时已经停了,天空是水洗过的蓝。
2015-11-27
雙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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